部下本就因为首领受伤而慌了神,又被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早已有了松动迹象。
虽人数众多,也抵挡不住梁军精锐的突袭。
不到一刻便溃不成军。
刘安被裴天启的侍卫护着,见到裴天启的包围圈有松动迹象便冲上去,裴天启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怀中一片温热,还有隐隐的小孩哭泣声,在这一片厮杀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有温度。
他将刘安拥入怀中,啄了啄他的发,轻轻笑起来。
他举起林偈扔给他的长枪,截住克米尔汗凌乱的攻击,一个反制,就如当年斩杀泰达一般刺入了这名北地霸主的胸膛。
裴天启带着妻儿到达南迦巴山时,柳无情已在那等候了半月有余。
见到刘安,他跪下来,激动道:“恭迎族长回归。”
这一路上裴天启已将南迦巴一族的细枝末节都说与了他,刘安知晓眼前这位白衣白发的老者便是幼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寒烟宗宗主柳无情,忙拉住他说:“师父有礼了。”
柳无情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遍,笑着说:“你母亲与我是至交,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如今一见,倒是瞧出几分他当年的风采来。”
又说:“无情失责,未能及时寻回你们母子,让孩儿你在外受苦了!”
刘安忙说:“过往之事,柳师父也莫过于自责,刘安虽流落在外,到底遇上了好人家,也不枉师父与母亲对刘安的一片苦心。”
柳无情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事情已过去多年,那些尘封往事过多缅怀也只会带来伤痛,此次前来,一是告慰藿湘及当年惨死的南迦巴两百三十七口族人的在天之灵;二是将宝藏之秘彻底毁去,也好平息这百年来的腥风血雨。”
这些裴天启已与他说过,刘安问:“该如何做?”
柳无情笑着指了指他怀中的裴念,说:“族长一脉,血缘相继,只要破坏机关与血脉的联结即可万事大吉。”
说罢示意刘安将裴念交于他。
小家伙不认生,在柳无情怀中不哭不闹,只好奇地盯着他前襟上的一颗珠子玩。
柳无情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山洞,那洞口极隐蔽。他在洞壁上翻找,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处洞壁凹陷下去,地上翘起来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
裴天启觉得眼熟,这才想起与当初柳无情宫殿中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随即,整个山洞都剧烈摇晃起来,他们头顶的巨石向两边豁开,露出晴朗的天空。
等晃动平息,柳无情捏住裴念小指,快速一划,一滴血落在中心的罗盘上。不多时,以罗盘为中心,震动如波浪向四周扩散。
渐渐的,洞顶的光聚焦成一束,指向某个方向。
那是南迦巴中心的一处湖泊。
湖中的水现在正快速向中心的旋涡涌去。待到湖水被抽干,露出了湖底下十丈宽的石洞来。
柳无情说:“这便是宝藏所在。”
谁都未曾想到,掀起江湖百年血雨,又致南迦巴全族覆灭的元凶会沉寂在一处湖底下。
柳无情叹息说:“其实当时藿湘是有意向将宝藏交出去换取全族平安的,但当时时局混乱,他又被塞翰抓去拷问,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再见藿湘时他就成了那种疯癫模样。”
“那时战事胶着,我们谁都未曾留意他,以至于离开南迦巴时也未曾寻到他的踪迹。以至于让这秘密一直延续至今。”
“现在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刘安对这些毫无印象,问:“难道你就不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柳无情苦笑着摇头,“这东西给全族带来灾祸,即便年轻时有过向往,也都随着年龄增长而消散了。时至如今,我倒宁愿没有这个东西,怎还会想去看个究竟?”
说到此处,他突地跪下来,对刘安说:“族长在上,我族多遭劫难,请准允我毁去这罪魁祸首,以保江湖腥风不再,我族永享清宁。”
刘安不想他还有这一出,忙将他扶起来说:“一切均听师父的即可。”
几人又回到那山洞,柳无情运起真气一挥手,那罗盘立时裂成数块。洞顶坍塌下来,湖泊处传来轰隆声。
待几人回到湖边,那湖中又注满了水。
至此,一切过往恩怨皆烟消云散,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刘安一行同柳无情道别,柳无情顺手毁去了进入村子的小道。他回身,最后望了一眼曾经待过的地方,记载着繁荣与沧桑的南迦巴村,终是在这天画上了句号。
一阵风吹过,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一片树叶顺着风卷飘落,落在一个人肩上。那个人笑着,身上的饰物在风中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他身后着劲衣的侍卫低垂着头,不知是何表情。
天边暗下来,不到片刻,便乌云遮蔽,竟是要变天的样子。
刘雅在外逃了两年之后终于得到了刘瑞德的首肯,被允准了与杨睿的婚事。
原本她作为将军夫人,在被裴天启正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