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供销社后,太阳落山的速度变得很快,叶天秀提着一堆纸走到回村的马路上,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偶尔看到一两个人正从地里收工往家赶。既然没人,那就好办。自行车再次取出来,把手里的纸全部困在后座上,登上踏板便飞驰而去。怕一会儿天全黑了路不好走,叶天秀没有来时的悠闲,两条腿蹬得飞快,道路两旁的树木刷刷往后过,恍惚之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又好像没听见。叶天秀没有在意,但就在她即将拐入另外一个弯道时,一声“救命”清晰的传入耳中,声音很大,是从后方传来,但只冒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声音,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幻听了。叶天秀转入弯道,猛的又停了下来,把自行车掉了个头,开始往回骑。骑了有两百米的样子,叶天秀停了下来。太阳勉强挂在天边,昏黄的光芒将眼前这片树林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十分美丽。但叶天秀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耳尖微动,隐约听见了几道微弱的呼吸声。就像是担心被她发现,故意收敛压抑的那种感觉。黑眸如炬,直直朝树林内望去,正正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叶天秀眯了眯眼睛,见对方被自己发现不但没有惊慌,反倒破罐破摔有些兴奋,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她将自行车的支架放下来,抬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树林边,大声喝道:“什么人躲在里面!”对方只以为她是虚张声势,实际上连过来都不敢,当即便有道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劝你别多管闲事,赶紧走!否则连你也一起拉进来陪哥几个玩玩!”是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莫约四十来岁。“唔唔唔!”女人的激动的呜咽声响了起来,拼命求救。“你特么的别乱动,再乱动老子一刀捅死你!”威胁的声音与先前那道不一样,听起来年轻许多,十分嚣张。叶天秀侧耳听了一下,还有一人没露面,一共三人,对付起来很简单。她微微勾了勾唇,转头在路边看了看,对方以为她不敢进来,正要再次出声警告,一块石头从她手中砸来,只听见“哗”的破空声响起,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便中了一击!“王哥?王哥!”“妈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王哥你没事吧王哥!”被叫做王哥的人甩了甩被砸晕的脑袋,感觉到又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抬手一摸,全是血。怒急攻心,大喝道:“草!把她抓进来,一起干了!”两个年轻的听见这话,立马丢下手里这个被吓成一滩泥的女人,拿着刀子就准备往树林外走。不成想,刚抬头,他们要抓的人便已经出现在眼前。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也没有人听见她的脚步声,她就像是鬼魅,来得无声无息。笑不达眼底的黑眸戏谑的望着他们,仿佛在看什么好玩的猎物。
她背着光,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只这一个眼神,便瞧得人脊背发凉。两个年轻男人握紧了手里的刀子,暗自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个女的?既没有武器又没有力气,怕啥!两人飞快对视一眼,举刀就朝叶天秀砍来,根本不打算再给她留活口。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模样,要是让她逃出去报案,后果不堪设想。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咚咚”两道闷响,举刀的二人便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叶天秀飞快出手,一把夺下了二人手里的刀子,抬腿一个横扫,两人直接倒飞出去五米远!这是怎样的气力?一个女人一脚的威力能比几个男人还大?受伤的王哥瞠目结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叶天秀冷笑一声,自然没打算让他例外,还停留在半空中未来得及落下的腿顺势直劈而下,“嘭”的从男人天灵盖踩下来,不到一秒,这人也倒了下去,鼻血开始哗哗往外冒。可他正失去意识,无法堵住鼻子里涌出来的鲜血。“就这水平还想耍流氓?”叶天秀将手里的刀子甩下,精准的插到王哥两腿之间,本还有些意识的他眼白一翻,彻底昏死过去。轻松收拾了这三人,叶天秀终于得空去看那个被绑来的女人。树林里的光线昏暗,她只大概看得见是个梳着麻花辫,留着薄刘海的年轻女子。感觉比她年纪要小一点,穿着军绿色的上衣,深蓝色的长裤,手被反绑着,此刻外面的军绿色外套已经被扒了一半,内里白色的衬衫被扯开,露出了胸前大片风光。似乎是还没适应这一切的变化,她仍旧抑制不住在颤抖,叶天秀试图往前走了一步,吓得人“啊”的尖叫出声,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叶天秀不敢刺激她,停下脚步,指着地上躺下的三人,轻声道:“你没事了,他们三个已经让我揍趴下,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话落,见女子沉浸在恐惧之中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多少,叶天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耐道:“你再不起来我可走了,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那、那他们怎么处理?”总算是有点反应,女子挣扎着要爬起来,生怕叶天秀把自己一个人丢下,又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三个流氓,手被反绑着,这一着急,越想起来越起不来。叶天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帮她把绳子解开,扶了她一把。“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要回家了,你家在哪儿,顺路的话我送你一程。”“我,我叫刘雪梅,我是丰庆二队的知青,这位女同志,你能送我回去吗呜呜呜,我害怕”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叶天秀顿觉头疼。不过这姑娘也挺幸运,不但和她同村还刚好在路上遇到她,不然这姑娘这辈子估计就让那三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