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宿
宁蕴倚在陈苍野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糊涂话。
陈苍野抱着她,仔细地给她擦着鬓发上的汗珠子。
不知过了多久,荷花酿的后劲儿渐渐散发出来,宁蕴只觉得身后之物便是被窝一般温香的存在。
这被窝幽幽地散发出好闻的松柏的味道。像雪松、甘泉的味道。
李公子,你就答应和我好吧。宁蕴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是雪一样高洁的李雪贞。你就是不爱我,我们我们也可以做夫妻啊。
陈苍野显然僵住了。宁蕴,你再说一遍?
宁蕴只以为是李雪贞在说话,便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陈苍野:你和我好。
陈苍野不禁好笑:好,好,你要和我好是不?一双桃花眼尽是萧瑟。
宁蕴点点头,将头往他怀里钻去。你我虽不相爱,但是日子久了慢慢也就爱了。你说呢?
陈苍野道:是啊,但是你现在就爱我,有什么难的么?说着,扳着她的脑袋逼迫她抬头看着他。
宁蕴朦胧中只看得雪白的脸庞和黧黑的发。宁蕴想起了记忆中那个蛮横的男人,笑道:不行,现在不能爱你。
陈苍野道:为什么?
宁蕴笑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以后可以爱你啊。
陈苍野不说话,气都要气死。
宁蕴见抱着她的手越发紧密,便忙说:从此以往,人生匆匆,只爱你一个可好?
身后那男人缓缓道:你真敢起誓,宁老师。
他身下那玩意儿早已硌得生疼。宁尘玉这活物就是五行欠操。
正当他要去撩开宁蕴的衣裙的时候,包厢门口突然出现一阵嘈杂,继而这包厢门被腾地冲撞开。
美人儿呢?撞进来的是个浑身酒气的锦衣男子,三分流里流气,看着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那男子往房间里扫了一眼,一下看见伏在陈苍野怀里的宁蕴,便放出狂言:好你小子!这妞儿本爷爷可是自打她进了楼便盯着的,你这小子一声儿不吭将这妞儿带了去,皮痒了是?
陈苍野看着这糊涂虫,笑道:阁下可是胡校尉的大公子?
那胡大公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小子识相的,将这姑娘交给本爷爷照看着,听到了不?说着要上前去拉扯宁蕴。
宁蕴今日盛装极艳,他进了云起楼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呆了三分;见到她醉醺醺的旖旎模样,又是呆了三分。饶是见过多少美人的陈苍野都这样发怔,更何况那些未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儿?
陈苍野道:胡大公子喝多了。他日清香楼,我等再与公子好好叙叙。说着,抱起宁蕴往门口走去,经过那胡大公子的时候一脚踢到他的膝盖骨去。那胡公子当即躺倒地上杀猪一样叫着。
店里的人本知道这个胡校尉的公子是个登徒浪荡、仗势欺人之辈,不想撞到了靖远公小世子手里,也都十分称快,让出路来让陈苍野抱着姑娘走了出去。
陈苍野径直上了马车,和车夫说:启程,回府里。
靖远公府地处优厚,正是在南山之畔,靖远公一家便依着山势将宅子建筑在山脚,端的是有登高望远之优越。这夏夜繁星漫天,街巷灯火通明,天上人间一色。寂寂的夜风中吹着虫鸣,随着车辄过去的声音,颇有怡然自得的美意。
陈苍野从府里用的小马车下来,抱着怀里的女子进了自己的院落。
那女孩儿已酣然睡着,脸陈苍野将她放在卧榻上都并未觉醒来。陈苍野令奴婢取了毛巾、香皂等物事来,有在一旁看着婢子们给她擦脸。
脸上的脂粉擦了去,宁蕴白皙细致的面容露出来。分明是一副宁静、恬淡的脸,愁眉紧锁。
陈苍野站在一旁看了半天。
热。宁蕴忽叫了一声。
小婢子转身向陈苍野道:四公子,可要给这位姑娘更衣?
陈苍野冷笑道:你出去吧。
偌大的卧室只余下此二人。宁蕴嚷着热,已开始朦朦胧胧地解腰带。
陈苍野拉过她的腰带,猛然一抽,她人便忽地滚到铺了软毯的地上。宁蕴醒了半分,皱着眉趴在毯子上道:你不喜欢我就算了
陈苍野扔掉他手里的衣带子,看着面前那衣衫不整的女人,道:你看看我是谁?
宁蕴抬头,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确认道:小世子,你在做什么?说着又看了下四周,只见着眼处处花团锦簇、锦绣瑰丽,仿佛是宫殿一般,便又醒了半分:这是哪儿?
陈苍野笑道:靖远公世子的寝室。
宁蕴这下又吓醒了多半儿,道:公子缘何带我来此?不妥不妥。作为名义上的老师和学生偷情已是十分不堪,这会儿竟还堂而皇之到了学生家里来估计还要大展淫欲一番,实在太败坏礼教了。
陈苍野见状,知道她想逃跑,便将她拎小鸡儿一样抓了起来拢在怀里。宁蕴忙推开他:小世子,怎样我都依了你,今晚饶了我吧。
陈苍野哪里肯放过她,见她告饶,心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