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农税对刘安来说,个人没好处。但对刘安的梦想而言,这好处太大了。“没有,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因为免除农税的同时,我准备执行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当然,在合法的减免之后,多余的部分是在交粮的。农民也不是全免,每丁免三十亩,丁税只要二百文。”丁税就是人丁税,这个税也是收了一千多年的。寇准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地上,指了指刘安,手指都有些颤抖。吕蒙正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寇准。足足一盏茶时间后,寇准放声大笑:“了不起,了不起。这事若是办成了,主办者万古留芳。但我还是不明白,你疯了不成。”刘安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怼了回去“老头,别管我疯不疯,只说这事,就事论事。”“行,你把话一次说完,然后站在那里别动,若我想打你,你别躲。”寇准心中,刘安就是在作死,满朝文官能用弹劾的本子把他埋了。刘安继续说道:“瞿越在手,请寇相公以枢密院下一道公文,赴瞿越无论是辽人降兵还是禁军士兵,抓到一个不在册的瞿越乱匪,无论男女老少皆奖励大米五十斤,不,一百斤。”“然后呢?”“这就够了,保证了瞿越没办法骚扰现有的地盘,瞿越一年可以供养大宋五千万贯,这些钱足够顶得上农税的收入。对,还是不对。”向敏中点了点头:“五千万贯,确实是农税的收入,但也不是。”刘安不解:“为何?”向敏中说道:“农税收入分为粮、帛、役。这些合起来,折算约五千万贯。钱不能当饭吃,粮很重要,虽说加上粮食运输的消耗,实际所得会少几百万贯,但粮、布都是少不了的东西。”“瞿越一年的粮食收成,仅大米一项,我敢保证两千万担。我手上还有每年五万担生丝,一千五百船麻料,以及价值一千万贯以上的香料。至于役,农户出工,发钱就是了,这点钱发得起。”向敏中语气很平静:“那么,五万担生丝,从那里来?”“向公,这就是我说的第四个理由。倭筑紫岛约四分之三,皆在我手中控制,奉官家令,即将请胡旦赴筑紫岛主持政务,权知筑紫岛,为一路之地。保证筑紫岛明年桑林过百万亩。”寇准笑了:“刘安,我问一句,你老实回答。若不说实话,你我的交情到此为止。”“别问。”刘安不由的退了一步。寇准想问什么刘安能猜到,无论那个问题自己都不想回答。吕蒙正准备作和事佬,寇准却拉了吕蒙正一把:“等我问了,吕公你也想听答案。”没等刘安再说拒绝的话,寇准直接就开问:“官家是什么时候知道倭筑紫的岛的事情?而且同意你这么肆无忌惮,反而还大力支持你。你知道,你犯下的是诛族之罪。”“能不回答吗?”寇准一指自己:“我,替你挡了多少事。吕公,为支持你担了多少责任。幽州之战,毕公一力支撑朝堂,给你足够的后勤保障,人要知恩。”
“昨晚。”寇准点了点头,果真如此。那么就是另一个问题了。皇帝除非疯了,这么纵容刘安肯定有原因。寇准没再问,他在等刘安回答。刘安坐在那里不说话,寇准也不催,不紧不慢的洗了茶杯,给他们四人泡茶喝,少一只茶碗,因为寇准刚才给砸了。四人都倒上了茶,寇准这才拿了一个喝汤的碗放在那里,给刘安倒了点茶水,一碗底。“说吧。”“我告诉官家,我帮他完成一个愿望,封禅。”寇准心说果真如此:“果真如此,也只这事能让官家什么都不顾,什么都能不怪罪。”吕蒙正却说道:“若是免除农税,造福天下万民,再加上收回燕云,这封禅也不是不可以。那么燕云能收回吗?”这次不是刘安回答,而是寇准说:“能,而且时间不会太久,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吕蒙正又说道:“那这个免农税的事,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这法度要好好想一想,一来是防止有人钻空子,二来是朝中少了这一块收入,确实能补上吗?”刘安抢着说道:“昨夜我给官家献策,贵族、官员、士绅。可有同样的免税额,超出部分要交税。一个秀才就敢在私家客栈、酒楼吃喝欠钱不还,这种事情看不惯,别说你们不知道。”大宋的客栈分为官办、私办。官办的只有官府给的出差条子才能免费入住,很豪华。普通人也住不进去,有功名的人与贵族住是要交钱的,这钱没有人敢欠。接下来就是私办的。刘安名下就有私办的客栈与酒楼,只是在汴梁这地界,没人敢在刘安的地盘白吃白喝罢了。刘安又说道:“还有,天下土地皆是天子的,所以说,所有的矿区只能是朝廷的,没有允许私挖,就往死里打,然后罚钱。只要官府同意,交足了钱才可以挖。”向敏中点了点头:“这一条不过份,汉时王莽就搞过,但被人恨。唐时也有人想搞,但门阀势大。现在却不怎么怕,这事先从黄河以北开始吧,依上次查没大地主私藏田地的办法,再查一遍。”吕蒙正打断了向敏中:“等下,要查也要先通告,不能不教而诛。上次杀的有点狠,最近黄河以北还有清查私兵的事情,又再查这事,怕引起民变。”寇准语气严厉的说道:“有什么可变的,没兵、没军械、没粮草,他们拿什么变。民连农税都免了,谁会有变?”吕蒙正点了点头:“也对。”寇准一指刘安:“继续讲。”“最后就是寇公你知道的事情,我准备把地震的锅砸在瞿越头上,我已经想好。瞿越在五十年前,南汉封丁链为静海军节度使,往前那里是唐的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