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烟走后,手拄住桌沿,手背关节处泛出青白一片。
几个家长没再多言,领孩子走了。
无论是学校,还是周烟打的那三个孩子的家庭,赔偿、交代什么的,提都不敢提了。再有钱有势有地位,也怕不要命的。
谁能斗得过si人?
周烟从学校出来,站在路边,抬头看了眼太yan,真刺眼,真讨厌。
收回眼,她下意识0口袋,没0到烟,改00嘴角。
“几年烟龄了?”一个声音在她身后扬起。
她转过身,看到韦礼安,敷衍地招呼一声:“警官。”
韦礼安把烟盒递过去:“平时ch0u什么烟。”
周烟拿根烟出来,没答,问:“有火吗?”
韦礼安把打火机扔给她。
周烟点燃还给他,他没要:“你拿着吧。”
周烟就拿也不是,还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这时候,韦礼安说:“可以说说蒋小昭的事吗?”
周烟就把那个打火机一个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该说得我都说完了。”
韦礼安告诉她:“蒋小昭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我现在问你完全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
周烟一根烟已经ch0u完,该走了:“那你问错人了。”
她拿出车钥匙,走向这条马路唯一一辆二手雪佛兰。在整个歧州最寸土寸金的东南学区,还能看见辆十万块钱的车,也挺新鲜的。
回到家,周烟把钥匙一扔,甩了鞋迈上沙发,抱着膝盖闭目养神。
差不多十分钟,她歇够了,起身去洗澡。
拜司闻所赐,她一个人时也会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还没到门口就脱光了。
她打开淋浴,仰面对着莲蓬头,水浇在她脸上,不bch0u巴掌的声音小多少。她脑海里浮现出司闻第一次打她,就是扇了她嘴巴。
因为她在他面前哭了。疼哭了。他一巴掌ch0u过来,她眼冒白光,不敢哭了。
事后,他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一个巴掌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0,还没碰到,手指就又蜷起,生怕弄疼她那模样,跟真的似的。
……
她晃晃脑袋,把司闻从脑袋里晃出去。
他就不是个人,好不容易他不在,还想他是贱的慌吗?
骂了自己两句,清醒多了。
日子顺延,在周烟到学校闹过一回后,没人敢欺负周思源了。
所有人都躲着他走。
周思源起初是不习惯的,虽然之前也没人给他个笑脸,可也没这样避之不及。只是慢慢地,时间长了,他倒也能接受了。
反正没有一个人的青春期是完整而没有遗憾的,他也不过是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想通这一点,连呼x1都轻巧了许多。
周五晚上,虹姐通知周烟晚上坐台,她卡点到了,把丝袜套上,匆匆化了妆。
赶到包厢时,虹姐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又堆满笑容冲客人说:“咱们糖果最好的几个姑娘都在这了,您几个挑挑?”
坐在最靠里的一个偏胖的男人推推眼镜,指着周烟说:“我来这个吧。”
虹姐回过头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赔着笑脸,尾音拖长:“这个可只坐台、不出台哦。”
胖男人嗤笑:“当b1a0子立牌坊?”
虹姐很尴尬,老练的她竟然一时没找到应对措施。
晚上这一拨客人都有点身份,也有点小钱,虹姐不敢怠慢,就jg挑细选了二十个出来。结果有个腹痛的忍不了,她只好把周烟叫来应急。
谁知道有二十个人可选,这帮人还是相中了周烟。
局面胶着着,最后还是那个腹痛的姐妹救了她们。
她进门时气se已经好多了,对着顾客深鞠一躬:“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虹姐拍巴掌,“好了!这就是我们糖果的二十红角,都在这了。”
她说着话,手背到后头,给周烟打了个手势。
周烟转身往外走。
那胖男人不g了,叫住她:“欸,怎么还走了?我说我挑你了你没听见吗?”
虹姐心突地跳了一下,赶紧张罗姑娘们坐过去:“快快快,陪老板喝酒。”
周烟走她的,眼看要到门口了,那胖男人站起来,把啤酒瓶子啪的一声摔碎,“都他妈听不见老子说话是吗?我叫那nv的!给老子过来!”
虹姐闭一下眼,鼓嘴吹出一口气,扭头叫周烟,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过来吧。”
周烟是无所谓,四年职业生涯,这情况太平常了,更恶心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她走回来,路过茶几时,拿上了酒单,最后坐在那胖男人身边,照本宣科似的:“老板想喝什么酒啊?洋的?马爹利?轩尼诗?”
包厢已经热起来了,留下的几个姑娘跟老板都聊得不错,虹姐却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