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敛海道:“吴大侠只要按我说得做,就一定不会病死的法子。”
吴洺冷笑:“能有这样的好事?”
敛海不觉得难受,他可以理解一个一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久病之人听到这种话是不会相信的,他也知道吴洺不会相信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姬晌欢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萧无辞,让萧无辞帮帮自己的朋友。
他深吸了一口气,仍然十分温柔道:“因为这件事会需要我的帮助,吴大侠如果能够接受与我有肌肤之亲,我就能帮助你。况且我现在需要吴大侠的帮助,帮我说服萧老爷,自然也应该回报吴大侠。”
阴阳之术,怎可能是一个人就能改变?
吴洺再一次沉默,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一个地坤,一个与自己相识不过一日的地坤做这样的事,这和做一个畜生有什么区别?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更不是什么畜生。
敛海看向他,看向他手中仍硬着的东西,和衣服下头若隐若现鼓起的小腹,他道:“就算吴大侠还不能决定要如何做,我总该在这时候帮帮吴大侠的。”
“你先说说你的法子。”吴洺打断了他。
他其实这个时候很难说是真的想听敛海说什么法子,他只是还不想让敛海碰到自己,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敛海坏了名声。也许敛海虽然是一个地坤却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也许敛海这个名字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眼线编出来的,可吴洺绝对不会希望给人带来这种麻烦的人是自己。
他每一次给萧无辞擦屁股的时候有多想把萧无辞揍一顿,他就有多不想给人添麻烦。虽然大家都说他的脾气又烂又硬,像是泡在臭水沟里的一块臭石头,但是他实际上又真的很懂推己及人。
比如在这个时候,他就宁可继续受着这种炙烤一样的燥热和膀胱撕裂般的疼痛,也不想让敛海之后头疼。
敛海无奈,他知道他如果没有诚意,吴洺不可能愿意和他谈条件,可是他的确还很需要吴洺帮他做很多事,这些事值得他继续付出,他道:“阴脉倒逆,是阴气逆反为阳,又无从调和。于男子来说,虽然在习武一途上会远超常人,却会因为阳气淤积而如火焚身。而若是只通过‘泄阳’的路子缓解,也只会导致阴阳两亏,越来越坏罢了。”
吴洺又不说话,这种事到底如何还能有人比他更明白?可一个一点也不想亏欠其他人的人,又哪有半点想和一个地坤扯上关系的想法?他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这么做。
“地坤属阴,我以自身为媒介便可在鱼水之时助吴大侠调和阴阳。”敛海道,他的脸皮不可谓不厚,说这种话的时候却仍然忍不住地脸上火一样烧得慌,他将自己的鬓发别在了耳后,轻声道:“吴大侠怎么也不肯,莫不是嫌我一个地坤如此,太过轻挑太过放浪?”
“不是。”吴洺垂下眼睫,他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若真是医者,为生病之人做到这一步,我断没有理由说你不是。”
“那吴大侠又为什么不愿意?”敛海觉得他更有一些摸不准这个人了。
吴洺淡淡道:“我最不好欠还不起的人情。”
敛海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自傲又自负的古怪的惯来目中无人刀客会说出这种话,他也难得有些羞愧,羞愧他有些低看了吴洺,低看了能和萧无辞做朋友的人,他叹气:“我明白了,可我也不能放着吴大侠继续这么做,这么糟蹋自己。”
他又很轻,很小声地说话,在这逼仄又黑暗的一方天地,如同爱侣之间的耳鬓厮磨:“这会是我们俩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吴洺道:“你要做什么。”
他那双冷冰冰的瞳仁倒映着敛海的模样,就像是在冰面上看到一个人的倒影。平静,很少有人这时候还能如此平静,既没有大多数男人这时候都会有的旖旎的杂念,也没有纯粹不染尘俗的高人的清明的平静。
敛海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能让这样的人露出不平静的样子,岂不是很有意思?就像是让他求饶,让他尖叫,让他流泪?
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事物只要太稳定就会想去打破,太杂乱就想去纠正。一个这样孤僻又冷漠的人就会更让人有这样征服欲。
“我会用银针,这些银针会帮吴大侠固阳,阳气稳定一处,三十日内便不会再烧灼全身,吴大侠就能直接小解了。”敛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中已经有了几根长短不一样的纯银的针。而他现在拿着的那一根又长又粗,看起来实在很是可怖,很是让人头皮发麻。不过他仍然没有看到吴洺的神色变化些许,他有些失落,却又道:“不过施了此法,若是不与人交欢,断不可阳气外泄,吴大侠要按我说的带上东西。”
“什么东西?”吴洺问,他神色如常地任敛海将那根针从他的下腹刺进去,他看起来甚至不怕敛海会借机刺破他胀得发疼,变得很大的膀胱。
敛海道:“没有必要的情况,一定不要取出来的东西——这个,不是为了折辱吴大侠,只是担心睡梦之时会意外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