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旁的叶子瑟瑟的颤抖,叶锋划过脸颊,锯齿边缘没有划破皮肤,却带来痒痒的感觉。
他自娱自乐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嘴角一丝苦涩化在他的舌尖上,转过头他继续蹲坐着等待时间的流逝。
地面上游走的阳光,在远离这片丛林,黑色笼罩。
天上的月亮被乌云笼罩,撑着疲惫的身体,高雪行努力不要让自己困顿下去,撑开手指,他并未接到雨点,乌云只是遮盖住月光,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到现在,他还没有听见木屋附近传来脚步声,倒是身后的风声越来越大了。
草丛没有停止抖动,现在的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他惊出一声冷汗,睡意也被打散,在前方不远处,不和谐的影子在那里静静地呆着,他不知道在自己走神这段时间,那东西在哪里呆了多久。
不稳定的因素让他握紧手上不规则的石头。
看了半天,那又像树林的影子。
他疑神疑鬼,最终还是决定往身后走去,把自己藏深点总没错。
扶着旁边的树木,他按压酸麻的腿,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石头在另外一只手上拿好,便用手肘拨开那些枝叶,小心踩着泥土往里面走去。
最深处的树林很茂盛,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还有天然形成的一个石洞,附近并未看到脚印,想来应该是没有人出入才是。
高雪行抱着侥幸心理,一瘸一拐的走进石洞。
下一秒,手上的石头掉落在地,发出咕咚的声音。
石洞里面一群黑影在随风而动,发出咻咻咻的声音,听到石头的声音,‘他们’都转过身,冰冷的看着声音来源地。
月亮突破乌云,零碎的月光挤入洞口。
‘他们’都长着一张和高雪行一模一样的脸。
日月交替,不知多少天过去,丛林内部走出一群打扮不一的男子,他们同样的体型身高,走向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
门外的春花开的很旺盛,开的艳盛的粉色花苞羞涩的探入瓦墙,翠绿的叶子簇拥着花,跟着探入这座院子,翠绿的叶脉上几颗露水滑下到叶尖,摇摇欲坠。
双手持着扫走的丫鬟支着耳朵,听坐在树旁大石头裁线的婶子聊起今天的八卦。
她是前些个天来到这个院子,据说这老爷家的丫鬟杂役们在短短一年已经换了两批。
才从人贩子中来到这的丫鬟不懂得这个县城局势的变动,只能依稀从八卦推断出她现在的老爷是整个县城尖尖的人物。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她就目睹不少大人物上门拜访,皆战战兢兢,毕恭毕敬。
“谢丫头,这几日你可要好好听话,员外家的夫人就要上门,你别学隔壁的那个傻妞。”
拿着扫帚的丫鬟眼神呆滞却又有几分清明,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只是狠狠点头。
手上动作没听的婶子叹了口气,眉间惆怅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她拿起手中的线抿了又抿。
所谓的隔壁傻妞似乎是县城某位想要合作的富商送来的扬州瘦马。
自觉身材样貌不留的县城的瘦马,只是被员外淡漠看了一眼,就被安排成了隔壁全灶丫鬟,只因为送上来时,员外听说这个美人做得一手江南风味的甜点。
可惜这妮子看不清自己能留下来是因为夫人,否则也不会每天搔首弄姿的等着与员外巧遇。
可能在她看来,没有不能翘下的墙角,又或者在她从小培育的泥土中,根子吸取的营养就在告诉她,要得到男人的宠爱,就要不断的和周边女性竞争。
暗波流动下,呆在厢房的瘦马也听到夫人上门的消息。
在这些天中,她打探深一些的消息全部铩羽而归,比她早来的老人们嘴巴像是被针线缝上一般,只要涉及到一点点员外的信息,他们就闭上嘴或岔开话题。
一向在嬷嬷眼中很得眼的瘦马很是受挫,手帕狠狠丢在床被上,心中恨恨不已。
这些个不识好歹的,要是她能上位,怎么地都会给些好处,说不准还能把他们调动成贴身丫鬟或小厮。
她抱着胸,看着没有金丝木包裹的简陋床铺,从小被精致对待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外来的丫鬟抱着刚缝好的衣物乐呵呵的从门外走进来,她认真铺平衣服,看了又看。
瘦马斜眼瞧去撇了撇嘴,这种破洞补好的衣物,她一向看不上眼。
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睛咕溜溜一转,从床头柜翻出一小瓶许久没用的无味香膏,扭身拍了拍同房的丫鬟。
“这个给你。”她一手抱着胸,精致修长的手指微微搭在腰侧,手上握着白瓷做的小盒,保养很好的指甲泛着粉色翘起,像刚刚伸展出水面的莲花。
丫鬟呆呆看着这盒子,不解是干什么。
见状,瘦马直接拉过丫鬟,直接将香膏塞到这丫鬟口袋中。
“这是南下的香膏,瞧你这手,都皲裂了,平时对自己好点。”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怜悯的抓住丫鬟的手,指腹轻轻划过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