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计其数,也算司空见惯。
眼前的少女玉貌雪肤,白皙如山巅之雪。双颊微微绯红,带着些许的羞涩。又带着少年人才有的英气。两股气质交杂,却完全不突兀,让人觉得雌雄莫辨。
双瞳如琉璃一样莹澈,眼神纯粹无辜,看起来像一张白纸。
天上明月照衣,周身清风拂袖,整个人说不出的风姿卓然。
像是一缕月光精华,幻化为人形。让人知道,何为女娲的宠儿,教人自愧不如。
少女的视线扫过人群,小江觉得,她一定也看到了自己。
二十多年来死气沉沉的心,只一眼,就仿佛过了万年,如同顽石的心皲裂,怦然跳动,彻底沦陷。
宴观南挽着许梵,许梵被迫踩着红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裙摆摇曳,像是绝望的挣扎,渐行渐远。
小江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脏怦然跳动。他知道,他完了,他对少女一见钟情沦陷了。
“小江,你不是急着回家吗?可以回去了。”老摄影师过来拍拍他的肩。
“师······师傅,我想了想,还是更想陪您进去参加晚宴。”小江有些结结巴巴道。
小江的师傅是个成名多年的摄影师,在电视台有一席之地,多带一个助理完全不是问题。
老摄影师不疑有他,道:“那一起进去吧。”
宴观南挽着许梵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磁铁一样吸了过去。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与身边的人,潮水一样朝着门口走来,将门口挤得的水泄不通。
许梵感觉自己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所有人和宴观南寒暄时,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若有似无扫过自己,令人不适。
他们探究的视线像一道道x光,让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人扒光看透。
他挡着脸的羽毛扇子是他最后的安全感,他越握越紧,指节都泛白了。
“宴先生,这位小姐气质矜贵,是哪家的名门贵女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替所有人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他是圈外人。”宴观南淡淡解释了一句,就将话题转移到股市和新区的开发上去了。
在许梵耳朵里,这些商业内容无聊并且枯燥,夸夸其谈还带着互相吹捧的意味,没完没了的,很是催眠。
他低着头看着鞋尖,大脑开始放空。
他待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作为一尊漂亮的花瓶,陪衬着宴观南。
与宴观南袖子间华贵的蓝宝石袖扣,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为了衬托主人的身份尊贵而已。
许梵感觉自己真的待不下去了,轻轻挣脱了宴观南禁锢在腰上的手。
宴观南以为他要去厕所,给站在身后的方谨使了一个眼色。
方谨默默跟了上去。
许梵躲着人,往人少的地方逃一样匆匆走去,众人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是搁浅的鱼,难以呼吸。
终于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可以好好喘息。
他无力地靠在窗台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月朗星稀,心情终于平静了一点。
“这位小姐,很抱歉打扰你看夜景,我叫江眠,很高兴认识你。”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许梵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
听身后有人,许梵立刻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才缓缓转身。
他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两米外的年轻男人。
男人神色腼腆,不安地挠着头,夜色都遮不住他通红的耳朵。
在许梵印象中,来参加宴会的每一个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不想招惹。
他低下头,匆匆从江眠身边走过。
江眠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一张卡塞进许梵手里。
许梵条件反射看了一眼,是一张名片。
江眠,h市电视台摄影师,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许梵抬手想要把名片还给他,江眠却不肯。
“这位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一个摄影师,觉得你很漂亮。有这个荣幸的话,想要帮你免费拍摄一组照片。你有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可以吗?”
江眠几乎是强迫着将名片塞进许梵手里,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许梵穿高跟鞋并不熟练,推搡间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江眠惊呼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才发现掌心里少女的腰,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细。
一直默默远远跟着许梵的方谨,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直远远跟着的方谨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本以为许梵可以应付这种程度的纠缠,却不想这男人如此不知死活,竟敢碰他!
那是普通的腰吗,那明明是夺命的弯刀!
“这位先生。”方谨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劝你现在立刻松手,他可是宴先生的女伴。”
他上下打量着一眼江眠,江眠很年轻,眼里是对许梵毫不掩饰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