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忧心澜汐回去之后的处境。
阿元更在意的还是下蛊之事,毕竟关乎殿下安危,且这是在自己眼睛下逃脱的祸害,若不能及时找出真凶铲除,得手一次便会有无数次,这要是让那些早已对殿下虎视眈眈的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殿下,依侍身看,那关六公子看上去虽不知情,可蛊确实是由他所献之物而来,殿下救他一命,此人既不领情,又对我等怨怼颇深,就这么放回去,太便宜他了。”
姚初瑜步履不停,向后伸手将阿元扯上前并排走。先对左手边的兄长说道:
“阿兄所虑自有道理,但我选的人…”她垂眸扫过心口那块血玉,弯唇启笑,很是笃定继续道,“也有他的本事不是么,澜汐看着是温顺,但能在澜家那对父子手下活到现在,今日凭一己之力站在我面前,可以说骨子里还是个烈x子。”
“姑姑这回知晓家中庶子入选,表面上我等与其撕破脸说撇清关系,可人还是认个骨r0u至亲。往日不亲,是于澜氏无用,不必亲。往后么…可不就得好生供着养着,妥帖送嫁入府,毕竟澜氏就指望澜汐占这太nv后院一席之地。澜二要动他,还要看过不过得了姑姑那关。”
姚初瑜右手摩挲阿元的指骨,一二三节都0过了,熟悉的都知道那是她的习惯。少nv含笑看着他虔诚忧虑的眼,说道:
“你这黑峻峻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阿元晓得她是指自己的眼睛,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眼,“殿下,侍身…”又不能如她所愿露出yan眼,少年不妨有些挫败,手也颤松了。
“想什么呢,又不是说现在不好,你总得让孤适应适应不是。”姚初瑜握紧他的手,抬起咬了一口,留了牙印在阿元的手背上,这下可不把人臊的。
“殿下!”看他红透了半边脸,姚初瑜差点要上去捉他的脸再来一口。还是一旁的姚守衿摇摇头扯妹妹的袖子,让她收敛正经些。
“行了行了,关小六那头你们也甭太担心,虽然咱们不受人待见,但他是军营里生出来的主,回去之后事情定会雷厉风行办妥的。更何况怀枝和尹峤不是也出去跟着了。”
在玉室时几人就已商量好,由怀枝他们出g0ng潜入关家,誓要找出蛊毒发作时姚初瑜所听的铃响源头。关六也不像没有头绪的模样,今日趁热打铁,务必先查出下蛊之人。
姚初瑜的意思是不急着拿下此人,让关家先行处理,若是要论罪,人终归是要下到刑狱司的。那此桩案子就是她这个少司寇的分内之事了,敲定结果,谁又会在意一个弃子si的过程呢。
当然,也不排除关家有意压下此事的顾虑。但不说关小六是个最见不得此等腌臜事的主,还看他自己也牵涉其中,关氏要自行处置祸首,也不会轻松了事。只要怀枝和尹峤将蛊铃拿到手,姚初瑜的这几个男人也断不肯草草了事。
只看那楼云生一回家都不急着报喜庆贺了,进门就召来上云楼一帮子人,他还偏不断你的生意,人家要的是从今往后关氏在楼家地盘上讨不到好,玩你的人,坑你的财。莫说那块关家来的白玉料子烧了楼云生五千两,以后那都是要b着你打断牙吐出来滴。
前面有小侍急匆匆走来,向三人行礼后道:“殿下,凤君在主殿那边唤您过去,说是南国献的质子到了。”
姚初瑜望着主殿的方向,神情漠然,人还未见,管他又是哪吹来的风雨,她也不过迎风戏雨罢了。
“你回去知会父君,怀枝有事出g0ng了,孤携琼玉正君和寒一侍郎随后就到,人远道而来,自然要好生礼遇。”
小侍应是退下。今日在皇太nv殿内的中蛊之事还未传开,月初凤君也没得消息,现下人多口杂,不是能说事的时候,也就顾不得告知她父君了。
如今南国与瑶国情势复杂紧张,这送来的质子还有太多需要0清的东西,姚初瑜不惧,姚守衿和阿元一同前去也是审慎为先。
姚初瑜的这几个男人在瑶京虽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不假。但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待人处事从不于心底自视甚高,不随意看轻任何人,那是坏得低调。
单看姚怀枝对阿元辛夷这等在g0ng中无地位无财势的,嘴上损一损,心里都是学着姚初瑜行事,怠慢不得的。
对待这个南国质子也是如此,一面必须维护妻主,另一面也要有身为皇太nv男人的风度,也就是既要给妻主面子,自己这面儿也得守好喽。
所以再看这三人进凤君正殿的门呐,姚守衿是托着妹妹的手微微欠身的。阿元是离二人几步远,在后头垂首,腰背却挺直跟着的。
姚初瑜则是入殿后挂着笑只看月初凤君,余光都不见分给侧坐一旁的男子。行礼,入座后,才真正将视线全部投向他,丝毫轻浮之意都无。
吴忱微忽觉那眼神既不是妻主看夫眷的浓情,也非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威视,更没有国仇家恨的纠葛,只是一个年岁不大,容貌明yan动人的少nv,礼贤下士的眼神。
只这一眼,十七岁的吴忱微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