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吓了一跳,见着是他,又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
讥笑着将他拎起来,啧啧两声说:“诶?你们怕是搞错了罢?”
众人不知他要说什么,注意力全转过来,那人指了指刘安的脸,“这人眉清目秀的,哪是个男人呀?”
“老大也说是男人,难道老大也会搞错?”
“呃……”
那人不好明着说老大的错,即便那口中的老大已经离开,只清了清嗓子假装不耐烦道:“去去去,就你会讨老大开心。这要是个男人,这大肚子又怎么解释?”
紫烟憋着气冲进别院大门时,裴天启正好在门口。他背着双手,身后是几十名劲衣侍卫。
那些人他认识,是裴天启亲手培植的亲信,各个功夫不凡不说,敏锐决断程度也异于常人。
那些人似等了许久,见紫烟进来,均是神色一凛。
紫烟忙跪下来,哭道:“主子救救夫人罢!夫人他……”
还未等她话说完,裴天启一声令下,数十道黑影如闪电般跳上石墙,迅速消失在眼前。
庭院中只留下紫烟一人孤零零跪着。
杨逸上来,紫烟还有点懵,“杨叔……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杨逸叹了口气,“傻丫头,你赤诚之心,谁能怀疑?只是你还不了解咱们主子?你们那些伎俩还能逃过他的眼睛不成?”
“你是说将军早就知道……?”
“不光知道,恐怕这一切早已在主子安排中。”
刘安被人抓起来绑在刑架上,为首的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用刀柄戳了戳他的脸,又慢慢移到他的肚子上。
他双手被缚,原本硬挺的肚子更加明显。
只听那人阴阳怪气一笑,说:“真是没想到啊!裴天启居然如此天赋异禀,能让一个男人怀孕!还是说你这人与众不同?”
“我听说半年前他刚大婚,不抱着美娇娘暖被窝,倒是把你的肚子搞大了,果然是动了真感情呀!”
“还是说……他娶的就是你这个男人呢?你说若这事传出去,该笑掉多少人大牙?堂堂大梁镇关大将军居然娶了个男人,呵呵!”
那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眼中满是讥诮。
刘安咬着牙,怒吼:“你胡说什么!”
黑衣人笑着晃了晃脑袋,说:“我有没有胡说,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刘安还不明白他话中之意,突地就感觉腹部一阵钝痛,黑衣人的刀柄已经袭上来,狠狠抽在他肚子上。
刘安痛地闷哼一声,他想蜷缩起来,想用双手去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双手被吊着,只能尽量蜷曲些身体,让那种钝痛感缓解些。
只是黑衣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他抡起剑柄又是几击。刘安尽量避开让他打到正面,但对方瞧准了就是不让他好过,挑着法子击他的软肋。
刘安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能有事,却感觉下体慢慢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茫然与恐惧几乎淹没他。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哀伤。
从小便被血缘至亲抛弃,也从未有过一段真正意义上的美好回忆。遍体鳞伤的他却依旧向往会有个人,能一直陪着他。
当知道肚子里有个孩子时,无措大过惊喜。后又被温暖慢慢填满。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永远陪着他,他也知道裴天启不会让他永远留在孩子身边。但至少,能拥有的这十个月里,他在他身体里,就像弥补幼时残缺的记忆,他能拥有这段血脉延续。
只是现在,连这都要被夺去了……
黑衣人再次抡起了凶器,就在此时,一柄利刃夹杂着劲风刺穿了他的手腕。
他吃痛,手中剑掉在地上。
他想转身看看来者是谁,几道黑影快速掠上来钳制住他。
他看到裴天启面无表情的脸在转到刘安身上时有了一丝松动。
他大笑起来,说:“没想到裴大将军动作如此迅速!”
说时眼神流转,似在观察外头情况。
“不用看了,你手下都死了,放心,很快你也会下去陪他们的!”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两边的侍卫堵住了嘴带了下去。
裴天启看着刘安,很快有侍卫上来斩断刘安手上的束缚。刘安落下来,裴天启下意识接住。
刘安整个人都被冷汗湿透了,不自然地蜷缩着。即便神志不清,也还在念叨着什么。
裴天启一语不发,愣愣看着他良久,突然将人狠狠拥入怀中。
直到刘安发出一声痛吟,才醒悟般将人打横抱起,往别院狂奔。
刘安被带到别院时,阿泰尔已经准备妥当,就如早就在那等待一般。
裴天启抱着刘安不肯放,阿泰尔几次劝阻无效,怒吼道:“你再这般下去,他就要死了!”
裴天启这才惊醒过来,将刘安放在床上。
阿泰尔立刻查看刘安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