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临洲替她吹干头发,手里勾带了几根脱落的发丝。池乔伸手扯掉,苦恼地说:“最近掉发有点狠。”沐过浴的女朋友看着很软,很好亲,他情难自禁,啄了啄她的唇,甚至想抱她坐到梳洗台上继续吻。恰巧门铃响了。她匆忙把他推开,“应该是小朱,你别出来。”离开前,还瞪他一瞪,以示警告。奈何怎样都凶不起来。小朱带了早餐来,顺便关心她病情。池乔拢着浴袍,将脖子上的痕迹都遮掩严实,说:“放心,已经退烧了。”“你怎么大早上洗澡呀,我妈说早上洗澡洗头最容易让寒气侵入身体了。”池乔还没答上来,就见沉临洲施施然地从浴室走进卧室。小朱也卡壳了。过了会儿,小朱默默地把早餐摆出来,“正好,我买了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沉总看不看得上。”“不用管他。你是不是还没吃,一起吃点吧。”“粥有点冷了,我拿去微波炉叮一下。”池乔回房间,正好碰上沉临洲穿衣服。他的穿衣习惯是从下往上的顺序,这会儿,他精壮的背赤裸着朝着她,上面有数道挠痕,或深或浅,纵横交错。她什么时候抓的?他之前一声未吭,不怕疼似的。她耳根子发热,小声说:“不是让你别出来吗?”沉临洲回头,眉尾稍稍挑高,“瞒谁都行,可你觉得,你助理成天跟你待一块儿,瞒得住吗?”也对,小朱不是第一次撞见他们俩在一起了。可是,他们这样,估计很难不让她多想。池乔捂了下脸,心里有点崩溃,小朱就算了,怕就怕,cy姐很快就会知道。虽然没有严令禁止谈恋爱,但对于cy姐来说,肯定是件麻烦事。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后悔来不及了,贵重物品,一旦确认签收,拒不退还。”她好笑,戳了戳他的腹肌,软软地说:“很贵重呀?那沉总,要是有瑕疵,会贬值吗?”沉临洲闻言抬肩,往背上看了眼“惨况”,扣住她的手,懒腔慢调地说:“相信你的眼光,你获得的是升值空间巨大的投资品。”也就是他了,说这样自负的话才不会令人觉得张狂。池乔抽出手,抓起床上的衣服,催促他穿好,然后把他赶了出去。他对着关闭的门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看过,没亲过,有什么可害羞的。小朱见到他,客气问道:“沉总,您吃点吗?”
比起池乔自己,这个助理显然更会照顾人。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都齐全,营养健康,而且适合病人。沉临洲说:“不了,我待会儿要出门。”“哦,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以叫他一声妹夫,毕竟她和池乔私底下更像姐妹俩,但她在他面前,总有些怵。估计是因为,他本身并不是多么平易近人的人,独独对池乔特殊而已。他收拾了东西,穿上大衣,池乔见状,没问他要去哪儿,只说:“路面湿滑,注意安全。”其实这样的叮嘱她过去常说。每次分开,他带上飞机的,除了行李,就是一句“一路平安”。但他从未放在心里。如今换了一重身份,便格外觉得心里熨帖。沉临洲不顾小朱还在,单手揽了她的腰,垂首吻吻她,“我去接我妹妹,要不要一起吃顿饭?她不会和我其他家人说。”池乔余光瞥到小朱别开脸避嫌,摇摇头,轻声说:“你快去吧。”她不禁怀疑,他这样一副想昭告全世界的架势,真的瞒得住吗?他走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朱,沉默不语地埋头吃东西。昨天胃口差,就算沉临洲费尽心思搞来一堆美食,她也没能吃几口。起床后一番激烈的性爱极其耗费精力,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饿得前胸贴后背,连没什么味道的松饼,她都吃了两块。小朱说:“乔乔,他对你好吗?”“啊?”话题来得太突然,池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看,圈里那么多立单身人设的男明星私下玩得花,而且他们还被粉丝盯着呢,可沉……当然,你们俩现在在热恋期,我说这话肯定不好,但我是怕你受伤。”小朱是真情实感地忧虑着。她想,池乔年纪小他好几岁,又没谈过恋爱,万一受骗,对她打击得多大。她值得对她忠贞不渝、矢志不移的人,不是吗?池乔嗓音柔和却坚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他多好,能肯定的是,我会保护好自己。”假如有一天,她和沉临洲因某些因素分手,她也要洒脱一点,绝不当怨女。小朱表情松了些,握紧拳头,“好吧,那我就为你的爱情保驾护航,不让cy姐棒打鸳鸯。”池乔和她拳对拳碰了碰,笑着说:“谢谢啦。”所有,她何必在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呢,她身边有这些实实在在爱着她的人们啊。大多普通人的生活里充满无数纠结、痛苦、焦虑、不安、担忧,短短一生,便显得那样漫长而难熬。然而就有这样一些瞬间,一些人,缝合了生命的罅隙,兜住了她的灵魂。好像……和沉临洲谈恋爱,滋味比想象中好呢。她低下头,咬着勺子尖,柔柔地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