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桥桥。”听完池乔说的,蒋晓晨简直是拍手称快。池乔在庆城没有购置房产,除了酒店和沉临洲的房子,她能去的就是蒋晓晨的家。晚上,洗漱过后,褪去所有妆容,两个女生躺到一张床上聊天。池乔将白日里的事说与蒋晓晨,当然,略过了那些y靡情事,得来她这么一句。“可是,我好像也没有想象那种,梦想成真的快乐。”“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有吗?”池乔细细回想了下,摇头。“因为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是久久为功的结果。”蒋晓晨拆了两片面膜,给自己和她贴上,继续说:“你进娱乐圈,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么。”这件事,只有蒋晓晨知道。池乔偶尔将唱歌的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上,有了一些热度,真正出圈的,是她在校园歌手比赛上的视频。她翻唱的是《多情种》。婉转悠长的唱腔,细腻饱满的感情,令她一举夺得冠军。cy姐便联系上她。但若没有这次契机,当时国内有几档歌唱类选秀节目,她也想过报名。当时她尚未和沉临洲上过床。暗恋者或许是圣战士,怀揣着一颗纯粹的,水晶般的心,试图走高一点,离他近一点。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需要钱,需要证明自己。池乔说:“我时常在想,会不会是我潜意识里,将这个当成了借口、动力。”“优秀的女人踩着几个男人上位又怎么样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为了什么,你的最终目的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好,不是吗?”蒋晓晨挽着她的胳膊,头靠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倘若他是你的拖累,不要也罢。”池乔笑了笑,又说:“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吊着呗,你可别轻易心软。男人本来就是得到越容易就越不懂珍惜,过去他想找你就找你,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了,才会对你不上心。”蒋晓晨一针见血。正说着,池乔手机进来一个庆城当地的陌生电话。她没想太多,按了接听。“还没睡?”这么巧,刚说到他,他就打来了。蒋晓晨做口型问:“沉临洲?”池乔“嗯”了一声,一语双关。“申请通过一下。”她拿开手机,联系人处有个小红点,她说:“再说吧,看我心情。”“没事,”沉临洲不急不恼,“什么时间通过都行。”“沉总,你还有别的事吗?”“过两日我需要去定城拜访我叔叔。”“哦。”蒋晓晨小声说:“这是在跟你汇报行程?”池乔唇角弯了弯,又听到他问:“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了吗?”
什么?她下床,趿着拖鞋去客厅,将大衣拎进卧室,两边都摸了摸,拿出一张银行卡。卡号她认识,这几年他汇款都是用的这张,她还钱也是打到这个账户里。沉临洲说:“密码是卡号中间六位数。”背景里,有“咕噜咕噜”的沸水翻滚声。她似乎能想象到,他倚着厨台,水蒸汽凝结成白雾,拢着他的身形的样子。“沉总追女生就是直接给钱吗?”池乔垂着眼,“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这还不是,你就权当是……”他顿了下,说,“押金。”果然是商人思维,这都能扯到交易上来。“我出押的又是什么?”沉临洲关了火,一手拿手机,一手用毛巾包着锅柄,将解酒汤倒入碗中,放到一旁晾凉。姜,醋,糖,一块熬煮,很难喝,但的确有用。这个方子还是偷师池乔的。大四有几个月,他在沉其锷的公司里实习,有时也跟着上级参加应酬。那回周末中午的饭局结束,回家的路离一中不远,鬼使神差的,他叫司机拐去公寓。他知道大门密码,也有备用钥匙,但每回去都是按门铃。女孩住的地方,不好贸然闯入。池乔踮脚趴在猫眼上,见是他,有些惊讶,开了门,为他从鞋柜拿了拖鞋,问:“临洲哥哥,你怎么来了?”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多了吗?”“没那么弱。”他换下鞋,说,“路过,来看看你。”阿姨不是时刻都在,定时来做饭、打扫卫生,大多数时候是她独自待着。屋子里有独特的香气,后来,他在她江城的公寓也闻到类似的。那是一种,一个人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她的习惯,爱好,行动……构成的味道。它具有侵略性,直到将回忆全部侵占。沉临洲看见桌上的剩菜,青菜,肉末豆腐,蹙了蹙眉,“阿姨平时都做这种菜?”“她今天有事请假了,我就随便做了点。”“临洲哥哥,你脖子有点红。”她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醒酒汤?”不待他回答,她“蹬蹬蹬”地小跑进厨房。而他就在一旁看着。沉大少爷是半点厨艺也无,而她的谈不上顶好,但去哪儿都饿不死自己。灶上的水开之后,又咕嘟了几分钟,她倒出来一碗棕色的,冒着热气的汤。“这是我妈妈教我的,过年的时候,他们大人要喝酒,就由我来煮醒酒汤。”她碰了碰碗壁,“不是很烫了,临洲哥哥,你快喝吧,会舒服一点。”时至今日,他好像还记得,当年那个女孩子,在厨房灯光下柔和的眉眼。……“你的时间。”沉临洲回答电话那头的池乔——“那么,明天有空吗池小姐?想请你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