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哥,文澜垂下了眼。
手机界面开开关关,没有新的提示。
聊天界面左面最后一条显示的还是上周,大哥离家的那天。
【哥很快就去接你回来】
从此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爸妈也对大哥的行踪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
文澜照常打开键盘,输入。
大哥,今天是我来到宋家的日子,一切都安好。
你呢?
望一切顺利。
他盯着屏幕看了五分钟,确定没有新消息弹出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洗漱过后,文澜平躺在床上,枕着手心,空气中花香因子浮动,天花板上有二百六十九处浮雕,他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主家的书房仍然亮着。
管家毕恭毕敬地敲了门,得到应答后端着一杯咖啡进入。“家主,文少爷已经睡下了。”
宋迟黎手上拿着份文件,闻言“嗯”了声,视线未抬。“家里所有的开花植物都清理干净了?”
“是,包括果园也做好了防护措施,确保花粉不会传出去。”
汇报完工作邵伯就该退出去,不过他多停留了一会。“先生,我看文少爷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
他眉眼流露出担忧,“是不是病了啊?”
宋迟黎端起咖啡的动作一顿,“天气热,注意调控好室温,别让他着凉或者发烧了。”
他回想了一下文澜来找他的时候的状况,应该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就是……
“——文澹跑到了哪里?”
管家立即道:“据手下汇报,文先生一个星期前出国了。”
宋迟黎抵着唇思考了一会,道:“让姑母给他电话,就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别担心。”
这个“他”指代谁不言而喻。
管家先生会意,微躬了躬身,随即离开。
门关上后,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宋迟黎继续手中的工作,万籁俱寂,他忽然靠上了椅背。
从窗户斜着看去,可以窥见文澜卧室的一角,悄无声息地落了幕。
一明一暗,色彩对比浓烈。
翌日。
文澜醒得很早,几乎是刚过五点他就睁开了眼。
尚未完全清醒时,他望着全然陌生的环境还愣了愣。
文澜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彻底醒过来。
现在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他得接受这点,并且尽快适应。
早餐异常丰盛,比文家没没落以前吃的还丰盛多样,中西式应有尽有。
不过文澜没什么胃口,很快放下了餐具,簌口、擦嘴。
“二少爷,这些菜不合您胃口吗?需不需要换呢?”侍应女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语气也不太自然。
文澜觉得这里的人态度都很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家里濒临破产,他才被送来这里,说难听点,就是寄人篱下的寄生虫。
“叫我名字就可以。”文澜平静地说。
女佣却不敢应答这话,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文澜坐着沉默了许久,问:“我可以出去吗?”
“您要去哪?”
“庄园外面。”似是看出了佣人的迟疑,文澜补充:“我不会逃走的,只是有事要办。”
“……我需要去问一下管家先生,您稍等。”
文澜又等了一会,女佣回来了,还带着管家。
“先生说了您可以出去,”邵伯示意,“您请。”
文澜走出去好一段路管家先生还在身后跟着,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侧头:“我认得路,可以自己走。”
邵伯也跟着停下,和蔼地笑笑,“还是我送您比较保险。”
到了大门口,邵伯又询问:“需要让司机送您吗?”
“不用,我叫了车。”
邵伯一路目送文澜上车、远去,一直原地保持着慈祥的笑容,仿佛是第一天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家长似的。
有点诡异。
文澜乘坐的车前脚刚走,又一辆车从庄园驶出。
还在门口的管家立即上前,“先生,时间还早,您这就去工作吗?”
文澜在一所学校附近下了车。
他先从背包里翻出口罩戴上,严严实实地把口鼻遮住,才开始沿路找寻。
以往走街串巷、到处跟其他猫干架的狸花今天却没了踪影。
被别人喂饱找地方睡觉去了吗?
再找一会吧。
一只小白猫不知从哪了窜出来,围着他的脚边转了一圈,喵喵叫着蹭他的裤腿。
文澜蹲下,给它开了个罐头。
白猫脸上脏兮兮的,还有不少小伤口,背后的毛也秃了一块,估计没少受欺负。
文澜用食指摸了摸它的头顶,轻声说着话:“你看见你狸花大哥了吗?就是之前你偷吃